坐过那个大石头的,你看它还在!”
“还有这个树!你记不记得当时我爬过!然后被爷爷骂了好一顿的。”
“还有那个那个,那对小狮子也在!我记得其中一个头发少了一角来着……”
……
她左顾右盼十分欢欣地蹦跳着走在前方,霍靳珩耐心的回应着,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片寸不曾离开过。
山道颇陡,他在间隙温声嘱咐,“小心走路,不要摔倒。”
想到什么,夏树忽然就站住不动了,在他两步以外眼睛亮亮地盯着他。
发觉她没跟上,霍靳珩站住回头,“怎么了?”
她一双眼睛澈溜溜亮盈盈的,像很期待很央求的模样,对他伸出一只手。
她要他牵着。
霍靳珩不禁弯了弯唇角,顿了顿向回折回了两步,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十指相扣。
夏树心底的泥土一瞬开了花朵,连忙收了小花伞钻到他的伞下,紧抱住他的胳膊止不住地笑。
霍靳珩手中的伞悄无声息向身旁倾了几度。继续向上走。
下雨天,寺庙人不多。
下午临近礼诵时,夏树才听说,当年夏家常来时,寺庙的住持悟尘大师圆寂了。
夏树心中颇觉感慨。
她还记得那位悟尘住持,是一位高高胖胖很和蔼的老和尚,总耐心地对待每一位来客,每次见她都笑呵呵地叫她小施主,她还曾请他为阿珩的玉开光。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岔道分别,再回头,就不是当初的模样。
那些路过的人,谁都不知是不是最后一秒。
夏树为他上了一炷香。
礼诵过后,佛殿外的雨大了些。
夏树跟着霍靳珩走在伞下,“阿珩,我听说悟尘主持一辈子都没娶妻生子,十几岁就出家了,就一直在伽蓝寺里。你说,他不会无聊吗?一辈子几十年几乎就在这个小小的寺庙里待着,他为什么会这么选呢?”
“有的人爱人,有的人爱佛。”霍靳珩说:“他只是选择了他爱的。”
于是她笑了,抱住他的胳膊仰头看他,“那你爱人还是爱佛呀?”
霍靳珩揉揉她的脑袋没说话。
佛殿外有一颗老树。
那是颗许愿树,常年受着佛经咒歌的洗礼,生长得郁郁葱葱。
树枝数丫上挂满了红幡与许愿牌,风过幡飞,佛铃翠动。
夏树笑着,“阿珩,我记得那颗树可以许愿的。你不是说想给爷爷抄经?你先回斋房等我,我去许个愿。”
霍靳珩遥遥望着那棵树,像是想到什么,低声说:“不准的。”
“什么?”他话音比落雨声轻,夏树听清又似没听清。
对上她懵懂又清澈的眸,霍靳珩默了默还是摇头笑了,“没什么。”
虽是下雨天,负责许愿树的老手艺人还在。
夏树走近那个小棚。
霍靳珩先回了斋房。
挂在许愿树上的挂件需要香火钱,有多有少。最便宜的是写字的红幡,最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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