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手笔,虽说都不是直接插手的。在是……?”
“传信御兽宗,要让谁来梅城走一遭,自己看着办。”仇薄灯挑拣盘中的梅子,语气不疾不徐,不喜不怒,“来的人,我不满意,那就换我亲自去一趟御兽宗,走一走他们的山门。”
仇薄灯松开指尖。
一枚蜜渍梅子浸进酒里。
有那么一瞬,不渡和尚觉得说这话的,不是太乙小师祖,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纨绔仇薄灯,是……神君。
可他什么时候不是神君,又什么时候是神君?毛笔在空中悬停了一下,在纸上滴了一滴墨,不渡和尚猛然回过神,低头说了声“好”。
仇薄灯经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天池山上,流云过岗。
……………………………………
且不提一句简简单单的“亲自登门”在御兽宗惊起什么波澜暗涌,梅城的人只觉得这个冬天和以前相比,要好太多。
近城郊处的百弓庄忽然没了,没有穿着百弓庄袍的人趾高气昂地来往,有女的人家不用担心哪天就找不女了。铺摊货郎也不用担心时不时有人酒饱饭足,还掀了自己的案板。
今年雪下得早,天池山的古梅也开得早。
明年会是个好气候。
“……熏雪茶,煮粥花,蜜渍梅子不加——新雪沸的新茶!”
“白梅果,红梅络,蝶糕煎罗锅——”
“梅饼五文一个……”
“……”
婉转的早点铺子叫卖声在冷清的空气里回响,雪一天一天下得大起来,赶来梅城观雪赏梅的旅客文人也一天一天地多了起来。冬天来梅城的人,早上大多不会在客栈里窝着,是要顶寒冒冷地,去喝一碗地地道道的梅城粥点。
东街末,垂枝梅下。
一根竹竿挑起写了个“杨”字的旧旗,底下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铺子。主勺的老妇人姓杨,未曾婚嫁,老来便开了个早点铺子,除了糊口外,主要是找点做,不要太冷清。去年收了个走荒人的遗孤,认作自己孙女。
小丫头穿件红棉袄,坐在石阶上帮奶奶挑拣煮粥要的梅花。
一边数,一边脆生生地吆喝。
“两坛白梅酒,两碟蜜渍梅花。”一双踏雪来的靴子旧旗下停住。
“好的……欸,不要早粥吗?”小丫头诧异地抬头。
雪地里,站了一个撑伞披黑氅的人,伞沿压得有些低,坐在石阶最上层的小丫头看不见他的脸,只觉得他简简单单站在那里,也显得与别人不一样。
“早粥?”
来人扫了一眼摆放在木架和石阶上的诸多坛子。
坛子烧得不算精致,一个一个摆放得很整齐,洗得也很干净,坛口用木塞塞了。只在坛身上贴了红纸,用板正的楷书写了字:山桃白、千山雪、白须朱砂、金钱绿萼、跳雪垂枝、烟里红……林林总总,数十种梅花的名字。
见他在看坛子,小丫头放下手里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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