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6 尘缘相误心茫然 指迷津通玄开窍2_娘亲害我守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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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底的幽邃,这令岑夫崖更加悲伤绝望。

  岑夫崖傻眉愣眼,心慌道:「敢问,道长方才说的「损人害己」是何意?」

  麻衣道人见他这副神情萎顿的样子,更是不忍苛责,于是耐心解释道:「那阴尸有其形而无其神,煞气再大也总不过是徒具形骸的躯壳而已。你我皆知恶稔祸盈者必遭天谴诛罚,但阴尸不过一具残尸败蜕,若是怙恶不悛无法被罚,上天便会将这份逞凶肆虐的恶转嫁到信士你的头上,移祸于人,毕竟一切皆因信士所起。」

  「天呐,夫崖还以为当年不过投隙顶替之举,没想到也会惹祸招愆,误国殄民......」

  岑夫崖懊悔至极,他沉重地把粗糙的脸埋在手里,绝望的情绪像狂潮一般涌上心头。

  当真是祸从天上来,岑夫崖已吓得魂不附体,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纷繁复杂,不可梳理。

  岑夫崖哀吟求告道:「恳请道长传授夫崖避凶就吉之法!」

  麻衣道人同情感慨道:「老道我也并非寡恩薄义之人,十年前你我离别前曾对信士说过,你我还有一面之缘。今日老道我之所以如约而至,便是为了履行当年之喏,为信士你点拨余下的「一恩」,否则别说修仙无果、习道无门,怕是信士连命都难以自保。」

  岑夫崖哪里能够想到,当年自作聪明将地那具作乱生事的喜神换下,又将它拖出门去丢在了土堆后面做掩,就这么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成为了今日遗祸无穷的大事!

  难怪自古便有人云:小善积而为大善,小恶积而为极恶。

  麻衣道人亦不吝啬,见岑夫崖如此诚意,也不卖关子,坦言道:「既已养痈贻患,那么解铃尚需系铃人,需要信士你除邪去害、除患宁乱方可平息天谴之灾。」

  岑夫崖跪地叩首,感激道:「夫崖诚谢道长先后两次指点迷津的深恩,若待夫崖除残去秽顺利归来的一日,定会去寻道长,日夜侍奉在左右。」

  哪想麻衣道人反倒深叹出一口气来,惆怅道:「唉,这么远的事情,便留给日后再思考吧。歧路纷杂,人心易改,浮沉于世,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信士你既已不乱于心,不困于情,那么待信士功完行满之时,无论身在何处亦皆可开启修炼之路。」

  说罢,麻衣道人侃然正色地整了整胸前麻衣,转身跋足便要离去,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无羁散漫道:「贫道我话已点到,只看信士你如何行动了。贫道且去了——」

  整个动作雷动风行,就像他第一回离去时那般麻利果断,毅然决然。

  岑夫崖心里似乎还被什么顾虑所钳制着,急急跟了两步,在他身后茫然地喊道:「道长,夫崖还有一问!若夫崖将那阴尸铲除后,可还有缘再见道长你,追随左右?」

  麻衣道人依旧像上一回一样头也没回,只伸出两指来在空中随意地摆了摆,简短抛下一句:「老道我早就告诉过信士了,你我此生仅有两面之缘,今夜乃是第二回。」

  麻衣道人单衣轻幡,健步如飞,他的话音方落,便已行出半里路去,身影没入那浓稠沉寂的黑夜里,过程干脆利落。

  岑夫崖脚如灌铅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凝望远方。

  眼见着麻衣道人的身影越行越远,岑夫崖的思绪就像一道细长的河流,汩汩潺潺地流向远方,追随在麻衣道人的身后,消失在夜月交接的天际尽头。

  这时,岑夫崖才缓缓地转回身去,面对着屋子里的妻子女儿留恋不舍地凝望一眼,做着无声的惜别。

  两行清泪漫过他的脸颊,天地两茫茫,自此以后他便要放下家的羁绊,携着自由的灵魂流浪远方,肩负起自己无法推拒掉的那份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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