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五回 王秀才议立偏房 严监生疾终正寝_儒林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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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者奶奶要同舅爷们谈谈。”二位听见这话方才来。严致和即刻迎进厅上。吃过茶叫小斯进去通知奶奶丫鬟出来请二位舅爷。

  进到房内抬头看见他妹子王氏面黄肌瘦怯生生的。路也走不全还在那里自己装瓜子、剥粟子、办围碟。见他哥哥进来放下手边的事过来相见。奶妈抱著妾生的小儿子年方三岁带著银项圈穿著红衣服来叫舅舅。二位吃了茶一个丫鬟来说:“赵新娘进来拜舅爷。”二位连忙道:“不劳罢!”坐下说了些家常话又问妹子的病。总是虚弱该多用补药。

  说罢前厅摆下酒席让了出去上席;叙些闲话又提起严致中的话来。王仁笑著向王德道:“大哥!我倒不解他家老大那宗文笔怎会补起禀来的?”王德道:“这是三十年前的话。那时宗师都是御史出身本是个员吏出身知道什么文章!”王仁道:“老大而今越离奇了我们至亲一年中也要请他几次却从不曾见他家一杯酒。想起还是前年出贡竖旗杆在他家里扰过一席酒。”王德愁著眉道:“那时我不曾去。他为出了一个贡拉人出贺礼把总甲地方都派分子县里狗腿差是不消说弄了有一二百吊钱。还欠下厨子钱屠户肉案子上的钱至今也不肯还。过两个月在家吵一回成甚么模样!”

  严致和道:“便是我也不好说。不瞒二位老舅像我家还有几亩薄田逐日夫妻四口在家度日猪肉也舍不得买一斤;每当小儿子要吃时在熟切店内买四个钱的哄他就是了。家兄寸土也无人口又多过不得三天一买就是五斤还要白煮稀烂。上顿吃完了下顿又在门口赊鱼。当初分家也是一样田地白白都吃穷了。而今端了家里梨花椅子悄悄开了后门换肉心包子吃。你说这事如何是好!”二位哈哈大笑。笑罢说:“只管讲这些混话误了我们吃酒。快取骰盆来!”

  当下取骰子送与大舅爷:“我们行状元令。两位舅爷一人行一个状元令每人中一回状元吃一大杯。”两位就中了几回状元吃了十几杯。却又古怪那骰子竟像知人事的严监生一回状元也不曾中二位拍手大笑。吃到四更尽鼓跌跌撞撞扶了回去。

  自此以后王氏的病渐渐的重起来;每日四五个医生用药都是人参附子总不见效。看看卧床不起。生儿子的妾在旁侍奉汤药极其殷勤;看他病势不好夜晚时抱了孩子在床脚头坐著哭泣哭了几回。

  那一夜道:“我而今只求菩萨把我带了去保佑大娘子好了罢。”王氏道:“你又疑了!各人的寿数那个是替得的?”赵氏道:“不是这样说。我死了值得甚么。大娘若有些长短他爷少不得又娶个大娘。他爷四十多岁只得这点骨血;再娶个大娘来各养的各疼。自古说:‘晚娘的拳头云里的日头。’这孩子料想不能长大我也是个死数。不如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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